夜色混着灯光游走,不明不暗,恰到好处的晦暗不清,宛如此刻心思。
谢知南所有神情都在背光的暗处鲜活起来,启唇回应:“没有读过她的书。”
“哦?”迟意有些遗憾,“那你知道那达措夫人为什么夸我像大海里的月亮吗?”
谢知南沉默不答。
“海中月是天上月。”迟意低声说,语气与广场的喧闹气氛毫不相关。
她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与周遭格格不入,故作轻松的笑笑,“无奈人是剧中人。”
就像她和谢知南,无人导演的剧里扮演着一对假夫妻,终究不能一辈子留在阿洛塔。
她轻快说完这一句,从谢知南怀中站了起来,笑容灿烂的发烫。
同此刻的月光,一起照在了谢知南冷漠疏离的瞳孔上。
吹散了经年风雪。
谢知南是错愕的,不期然对上迟意笑意盈盈的眸子。
如同迟意骗他,自己崴了脚。
他也骗了迟意。
少年时代谢知南从央书惠的书包里翻到了《倾城之恋》,张爱玲原话并不如同迟意说的这样,应该是‘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迟意忍着脚痛走回哈利斯夫妇所在的圆桌旁坐下,服务生递过来一杯鸡尾酒。
迟意点头致谢。
谢知南背对着她站在远处。
同座还有一个本地男人,他朝迟意笑着打招呼,说着流利的英文。
迟意回应了他的夸赞,自己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