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谢知南余光打量迟意狼狈的面容,提醒道,“车上有水,你可以洗个脸。”

迟意坐着没动,她不想被谢知南发现左手的问题,担心谢知南会强行送自己去医院。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中途收到了央书惠打来的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后便挂了。

灿烂的晴天突然转暗。

阳光被乌灰的云朵遮住,视线从强光转入了更为舒服的弱光中。

通过关卡,蓝色的慕尚进入了希伏市,东区三大市之一。

马路被碾压出深浅不一的裂缝,没有补修补的痕迹。

垃圾随处可见,灰扑扑的塑料袋被风吹到半空中,飘向街角的商店。

原本应该明亮的玻璃橱窗被喷上鲜红的油漆,写着一长串蝌蚪似的字符,打上醒目的感叹号。

迟意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汽车经过的每一条道路上,她都能看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孩童,一条破裤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这些脏兮兮的孩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跑来跑去,仿佛在寻找属于童年的乐趣。

“这里发展有些落后,”迟意情不自禁地说,“街上都没什么人。”

谢知南没有说话,驱车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发现前面堵了。

不是城里没有人,是人都出去了。

前面的路口被游行的人封了,乌拉拉的一大片。

有人举着旗帜,有人拉着横幅,有人挥舞着有力的拳头……棕色、白色、黑色的皮肤都有,激动的呼喊声沸反盈天。

谢知南未加思索,在前面岔路拐弯。

那天下午,通往希伏国际机场的每条路上都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