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怡因为来这边的时间久, 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是不是那个手特别巧人特别乖的小月亮。”
月亮有些不好意思, “也没有那么好,就是人傻了一些。”
大锤道, “不说那么多了,林妈妈呢, 快些烧热水,宋妈妈,做些软和的饭菜来。”
姐妹三个把月亮拉进了内院,忙活了近一个时辰, 月亮终于洗干净吃饱饭坐在屋里和大家说话。
不等大家询问, 她主动交代, “我,我快要成亲了。”
大锤吃了一惊,“看你这小身板,也就十四五岁吧。”
月亮点头,“我才过完十四周岁的生日,婆家就来催了。”
夏夏问道,“你这是逃婚了?”
月亮本来就有些胆小,被这样一问,脚在地上局促地动了动,“我家在旁边的云州府,姓金,听丫头说我是自小定的亲。我娘天天给我吃补药,说,说吃了能生儿子,可我真的不想吃那些补药。而且我打听过了,婆家那边特别喜欢儿子,大儿媳因为嫁过去六七年没生儿子,就被休了。我又不认识那个人,我不想嫁过去给他生儿子。”
大锤觉得自己的认知底线再一次被刷新,“你才这么大,你娘就开始给你吃补药?”
月亮点头,“家里规矩特别重,我听丫头说,自从我到了七岁,我爹说男女有别,再也不肯见我一面。我到金家这几个月,每天喝苦药汁,喝得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旁边的周瑶瑶忽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听我爹说过,云州府有个金家,祖上做过高官,现在的子弟出息的不多,但金家是整个江南省规矩最重的家族。听说金家的女儿特别好嫁,儿子娶媳妇特别困难。媳妇嫁过来第一胎生的不是儿子,那日子甭提多苦了。我爹曾经去金家做客,见到金家男人居然因为年幼的女儿被男仆抱了一下,就要把女儿勒死,气得我爹当时把那家家主狠狠骂了一顿!”
大锤差点把手里的茶盏扔出去,“这是什么狗屁家庭,简直没有人性!”
月亮小声道,“我在金家感觉整天喘不过气,不是这里做错了就是那里做错了。我才刚十四岁,就让我嫁人,万一生孩子生死了怎么办。我在家听到我大哥骂秋怡姐姐和大锤,这才知道你们在这边,想尽了办法逃了出来,在泥巴窝里滚了两圈,把自己装扮成乞丐一路来找你们。”
说完,她还悄悄看了一下谢秋怡,“秋怡姐姐对不起,金家大哥也是从小被教坏了,不是故意要骂你。”
谢秋怡摆摆手,“无妨,自从我的身份暴露,骂我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如你说所,金家人思想这么陈旧,不骂我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