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的眉毛轻轻挑了起来。那些看惯他嘲讽脸的人大概很难想象,同样的动作,他能在另一个人的面前作出这样近于天真的样子。我不行吗?他用表情这么问。
“你能想到那些生物是什么样子,”云深问,“只要听他们描述过?”
“我知道它们是什么玩意。”塔克拉说。
云深轻轻点了点头,“遗传的记忆。”
“对。”塔克拉说。
片刻后,他说,“我有一半不是人,至少。”
“那是混血。”云深说,“不管哪一个世界,像我们这样的都自称为‘人’,何况……”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生殖隔离。”
“包括‘裂隙魔族’?”塔克拉问。
“包括。”云深说,“我们去吃饭,顺便聊一聊?”
塔克拉和云深一起收拾好东西,高高兴兴地和他出了门。
范天澜走进房间时,云深靠在沙发上,是他熟悉的,也是当日与亚斯塔罗斯相对的位置,双手叠在身前,微低着头,合着眼睛。
范天澜走过去,绕过沙发站到他身后,双手滑过他的黑发落到太阳穴上,过了一会儿,云深睁开了眼睛,他抬起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微微侧过头,范天澜俯身下来,充满光泽的辫发垂到云深的颊边。微凉的光滑质感从相贴的地方传来,还有熟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