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森。”

这个声音就像一根丝线,将他的意识从无尽深海中慢慢吊起,就像第一次看到光明,他晕眩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昏暗的灯光中勉强辨认出视野里那张晃动的面孔。

“谢尔盖。”科尔森微弱地说。

“叫我兄长,宝贝。”穿着一身油腻长袍的男人说,他在石床边俯视着他,用指节以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节奏轻缓地描摹着科尔森的脸颊。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漂亮。”

科尔森面无表情,他本想躲开这让他感到厌恶的接触,但如今的他几乎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虽然他的知觉仍存,光裸的皮肤能够感觉到身下石板的凉意与空气的流动,但他的四肢沉重得像与石台粘连在了一块,这是谢尔盖实验他那些“新奇”想法时最常用的工作台,他极力避免去想象这上面流淌过多少尸油。

“你对我做了什么?”

“看来你的记忆受到了一点影响。”谢尔盖说,“不过我相信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绝对完美的成果是不存在的,尤其对人体如此精妙复杂而又不稳定的存在来说。其实我已经相当满意了,你觉得如何,科尔森?”

科尔森看着这个褐发蓝眼的混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回想一下吧,科尔森,你最后的记忆是在什么时候?”谢尔盖问。

科尔森微微合上眼睛,他不想看着这个人的脸回忆。

“我正准备去打猎。”他说,在此之前他听到了一些传闻,但他并不在意。他有多讨厌谢尔盖,就有多了解他——至少在此之前,他确实以为谢尔盖不会对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