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尼站稳,布满阴霾的目光贴着胥渡的脊梁骨一丝一毫往上爬,直到钉在他因为行礼而低垂的脑门上,声音缓慢,“你聋了?!这么大动静没听见?!”
“对不起大副,我的错!我刚才真的没听见。”
胥渡头低的很低。姿态绝对到位。
莱尼余怒未消,“耳朵不好使,就没必要再要了。”
莱尼眯起的耗子眼里,精光一片。
之前对他打消的疑虑,在这一刻,又重新升腾了起来。
他到底在搞什么?
缠个绷带身后这么大动静没听见?
这灰毛小子,真的没有别有居心吗?
那一句“耳朵不好使,就没必要再要了。”听得站在身后的光头直皱眉。
这兄弟恐怕不久就要凉凉了……
胥渡惊恐的抖了抖,言辞慌乱,“这位,这位这位……呃。”他想起来了,他不应该知道蓝稻的名字,“嗯,这位朋友很虚弱,来来回回昏迷了好几次,这这,我刚才帮他治疗的时候太专注了,所以,请大副宽恕我的罪!”
在五洲九川,只有君王才当得起一句“请宽恕我的罪”。
当然,祭祀神祇的时候,也会以此表达敬意。
胥渡当然不知道!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把莱尼拱的很高,以至于堪堪躲过一劫。
莱尼眼底的杀意收敛了些,但表情仍旧阴暗莫测,半晌后,问,“他怎么样了?”
“他很虚弱。”
“屁话!”莱尼恶狠狠的说。这么苍白的脸,当我是眼瞎吗?
莱尼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也带着几分试探,“他哭了吗?”
胥渡已经知道,莱尼意在人鱼泪。
“没有啊。”他非常疑惑的如实回答,演技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