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不懂,只会跟着奶声奶气一起宣一声阿门。
可是他知道——
嬷嬷只是隐晦地告诉大家,小女孩死了。
他不信。他在修道院墓地里疯狂跑着,翻遍了所有墓碑,上面都没有小女孩的名字——
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们这些孤儿是没有名字的。
只有编号。以出生日期为标号。
他是冬月。
她是夏至。
他记得小女孩咬着手帕,对他甜甜地说过,冬月,要是有一天你能当男主角,把所有你讲过的床头故事都拍成大电影该多好。
我想看!好想看!
这一次,一对知名教授夫妇来收养他,他立即收敛起孤僻作妖的性子。他乖巧,听话,一露牙齿就是阳光万顷的微笑。
七岁那一年夏天,导演来学校每个班级挑角色,他从人群中挨挨挤挤凑出来,非要把他干干净净又明眸皓齿的脸凑到导演跟前。
即使被其他孩子笑骂也无所谓。
此后的一切打拼,都是为了十七岁那一年能站上大屏幕,真正演一回男主角。
只是。他忘了。
他少年青葱岁月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即使在电影上看到他的扮相,也绝对认不出这就是小时候那个男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