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邵阿姨死得尸骨全无,也无所谓何时下葬,弄个衣冠冢,竖一块碑就算完了。

一排排墓碑,气势十足,上面全是一张张褪色的黑白照片,甚至还有空墓碑。

毕竟房价涨得厉害,谁不想死后能安安稳稳躺在墓地里呢?

预先抢购,留一块地儿,总是没错的。

这不,邵阿姨旁边就是沈夫人和沈老爷子的墓碑。

只是粗略刻了字,还没描金,也没刻生死年份。

“妈,他们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沈家老两口现在一个是眼眶凹陷,一个是瘦得皮包骨头,每天不敢告诉护士,只能偷偷拿鸦-片香吸食续命。”

“本来还以为他们好歹也有个两三年能活,现在看来能拖到今年年底就不错了。说不定冬至就好落葬来陪你了。”

锦瑟这一声妈,喊得又快又急促。

邵阿姨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她死也开不了这个口,喊一声妈。

现在人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灰飞烟灭,她倒是喊出来了。

第一声可能比较困难。

毕竟喊一个帮佣阿姨一声妈,是锦瑟二十年来被锦衣玉食惯坏的高傲所不允许的。

后头就顺畅多了。

其实自从三年前沈洛川换回来之后,她再也不好明目张胆喊沈夫人妈妈了。

她缺了三年的空白给补上了,全靠手里揣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