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昔玦没有任何言语,蹙眉望着床上的姜辞卿,安静,却又过于安静。

他说帮忙,帮她摆脱家里人的催婚,然后就真的只是宣示着一个“男朋友”的名号招摇撞市,以为这就是交易的意义。

直到刚才他在那样满是尘灰的狭窄空间看到她雪白的裙摆上斑驳的灰渍,怎么拍也拍不干净。

一如大二那年,母亲身上的油渍怎么搓也搓不掉,深深地烙印在心里,烫下疤痕。

回忆起来,似乎从小姑娘遇到他开始,坏事就开始毫无停歇的接踵而来。

电梯故障,汽车追尾,断电断水,遇人图谋不轨而受伤……

哦,还有那件被他毁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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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这里我来就好。”

医院走廊上,灯光惨白,打在地上,突然意识到,白月光这个词,原来是寒冷的。

纪时淮双手合拢,撑在膝盖上。

傅昔玦没有反应,在和他相隔一个椅子的距离坐着,伸手去摸口袋,拿出一个硬盒抽出一支,点燃,静静看着。

纪时淮转眸:“点了不抽?”

傅昔玦眸光无神,手指微颤:“戒了。”

在母亲离开后的第一年,就戒掉了,答应母亲要带着她的那一份活久一点。

这是遗愿,他得做到。

微弱的火光在最后一点熄灭,灰白的烟草灰灼到指尖,他才回过神,不急不缓将它按灭,扔进垃圾桶。

指腹上是微红的斑点,他却恍若未觉。

“家属来一下。”

有护士走出来,纪时淮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