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还难过着,现在却被他亲得晕晕乎乎,胸口的窒闷感减轻了些,快要忘记自己想问他的那些话。
许久他才离开,一双漆黑的眼珠看着她:“愔儿。”
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进心里去。
她心里滋味难辨:“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想让我知道,我若告诉了你,恐会把你吓走。”
他一语戳破她的心思,她确实是想要离开的。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衣裳上的花纹。因为紧张,手指蜷缩起来,在裙角上捏出一个个褶皱。
“你知道我根本不是刘绾溪,而是冒名顶替来的。我在丞相府里做过工,不过是个很卑贱的丫鬟罢了,整日里做些端茶倒水的琐事。”她抬了抬眼睛:“这些你都知道?”
他脸上表情不变,并没有一丝一毫厌恶的情绪出现,眸中甚至还温和了些:“你几岁去的丞相府?”
“九岁。”
他把她的手抓进掌心,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手指上一下一下摩挲着:“可曾受过委屈?”
委屈自然是有,曾因为总是在外头游荡,错过了回府的时辰,或者是没有给刘绾溪及时制好润面的香膏,被她拿藤条打过。可所有这些事早就已经过去了,陆愔儿并不想让他知道。
“没有。我从来都知道该怎么趋利避害,保全自己,并没有什么委屈。只是每个月都挣不了多少银子,我又需要钱,要跟着师父学医,常常拿不出钱来。后来我就开始想办法,制了许多有奇效的药丸拿出去卖。倒是卖得很好,能供得起我的拜师费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每一个字听在他耳里,却让他无比心疼起来,心口一阵阵发紧。
“王爷,”她问:“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