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临祈以一种审视的姿态看她,眼睛冷得如数九寒天的冬雪。不知是不是被她衣袖上所沾染的污渍刺到,他的情绪蓦地上涌,突然揪住她一只胳膊,把她猛地往上一拉。
他用的力气极大,又恰好抓到陆愔儿带着箭伤的那处伤口。这几日她一心放在他身上,又担心被人看到她手臂上的口子,故此敷药不及时,到现在了那里还痛得厉害,伤口也没有完全结痂。被他一捏,她疼得忍不住闷哼了声,一张脸紧皱到一起,唇上颤了颤。
邹临祈眉心一蹙,手下不自觉放轻了力道。
说出口的话却恶毒:“王妃果然身骄肉贵,本王还没怎么样你就喊疼了。”
陆愔儿疼得说不出话,只想把手臂赶紧抽出来。唇上迅速失去了血色,额上也有冷汗冒出来。偏还不能被邹临祈看出异样,只能咬牙忍着。
邹临祈却已经发现了不对,垂眸看向她的手臂,伸手去捋她袖子。
陆愔儿想拦没有来得及,邹临祈已经把袖子一把推上去,看见了她小臂上还在溃烂的一个伤口。
他一眼看出那是箭伤,与他的伤口大小基本一致。只是伤口不深,不像是以弓射出去的。
倒像是被人生生把箭头戳进去的。
他面色蘧变,一双眼睛灰了一层,本还箍着她手臂的手霎时松开。
陆愔儿趁机收回了手,把袖子放下。
“刘绾溪,”邹临祈嗓音发沉,一点儿关切混在冰冷的声线里,已是让人听不出了:“伤是怎么来的?”
陆愔儿迅速想了个理由:“不小心割了下。”
“拿什么割的?”
“是裁线的剪子,”她说:“当日刺绣有些困了,不防戳到了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