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扇从镜子里看了陆愔儿一眼,唇边浮起一丝讥嘲:“还有你,你得罪了薛贤,害得他狗急跳墙,转投他人。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钦天监主簿,手里一点儿实权都没有,可那张嘴却是厉害,三言两语间就能让皇上重用谁,又冷落谁。来日他若做出什么有损五王利益的事,你可要当心丞相会迁怒于你。我劝你趁事情还没有发生,好好想想该怎么将功补过吧。”
陆愔儿冷笑:“我有什么过?明明什么也没做,平白被她们冤枉了一场,回头这过错还要算到我头上?”
“你虽是被冤枉的,可结果却是你造成的。”
香扇把梳子放回桌上,带着笑浅浅施了一礼:“王妃早些安歇吧,奴婢告退了。”
陆愔儿冷眼看着她走了,等门被关上,她靠上椅背,表情淡下来。
邹临祈果然心机深沉,从薛氏姐妹设计害她那天,他就想到了将计就计,冤死她做了下毒的凶手,又故意不重罚她,让薛氏姐妹愈发恨她,转而添油加醋去向她们父亲诉苦。
薛贤那人一向视两个女儿如命,知道女儿差点被她害死,与丞相之间那点儿脆弱的利益关系顷刻就会崩塌,转而寻找下一个盟友。
奕王不动用一兵一卒,就离间了薛贤和刘笃,还顺带让五王与三王之间的矛盾加深。
陆愔儿身上有些冷,拢了拢衣襟裹紧自己。
邹临祈到底是要干什么,世人皆知他自残了腿就彻底与皇位无缘,根本不会参与夺位。可是自入府后,她发现他并非如世人所传那般闲云野鹤,不问世事。
他所算计的那些东西,她还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