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雪明白他是生气了,自觉后退两步,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说得很慢:“对不起…童童。”
“你教我的,做错事,要道歉。”
“对不起。”
又来了。
路知雪真的很会,也真的很了解他。不停打怀旧牌,一点一点压着他的底线推进。
莫名的情绪消失,怀童突然很想笑。
他捋了捋头发,五指插入发间,如玉的指节衬着墨黑的乌发,姣好的五官在太阳底下,似乎在发光。
路知雪呼吸顿时急促,他盯着那根手指,喉结攒动,发出很大的咽口水声音。
粗鲁、又急色。
怀童头往后仰,露出一抹笑,“路知雪,一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这是他们再次相遇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对路知雪笑。
但路知雪心间莫名萦绕不安,他动了动手,似乎想要靠近。
怀童没有给他机会,而是放下手,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但是,这不说明我心里没有芥蒂。”
他永远忘不了,在昏暗逼仄的老式木房里,路父坐在正中央古董凳上,怒气冲冲把拐杖往地上一敲,压着路知雪选择的场景。
很简单狗血的二选一。
一边是绑着柱子上,哭得楚楚可怜的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