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艺，你跑啥？”空中落下男人清越的嗓音。

“我怕你等……”

“等你，不是应该的？”谢妄打断。

白艺弯眸，下一秒，笑意僵住。

—

“而且车里空调对着吹，很凉快，急啥？”

“……”白艺默了会，心跳恢复平静。

也是，有啥好急的。

反正等的人又不是她。

半响，她说：“哦。”

“你手机能不能对着脸？”谢妄懒声问：“我们这是视频！我——”

想看你。

话头戛然而止，被女人直接挂了。

薄雾暗沉，夜色萧瑟。

车窗半降下，男人的面容掩于黑暗。

高挺鼻梁，眼窝微深。

谢妄低头瞧着唯一的光亮，轻颤的眼睫，透露出他的迷惘。

说错话了？

可视频不对脸，那它的价值体现在哪？

……

车门被推开，亮光跌进，照入男人的心。

四目相对，他缓慢眨眸，不愿错过眼前这幕。

路灯的光格外亮堂。

明眸皓齿，面容柔和，轮廓鲜明干净，匿于光暗交界处。

正值九月，女人却套了件宽大的卫衣。

小脸透红，额角汗涔涔，碎发沾着湿意。修剪整齐的指甲呈圆弧，落在袖子外头，根根分明地搭在车沿上。

转眼陷入昏暗。

车门被合上，前头的司机大叔不知啥时站到了稍远的地方，欣赏花坛。

刚坐下，密闭车厢内，凉风铺天盖地渗来，抚平燥热。

白艺咽了咽口水，渴意上涌。

“跑来的？”男人拧了下瓶盖，插入吸管，递给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