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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冻木的指尖重新活血,阮昔才用力搓搓双手,轻步走到殷承景身后,冲那两名揉肩的宫女挥挥手。

当柔软温热的手指,力道适中地为自己按揉太阳穴时,殷承景才回过神来。

那散发着暖香的柔荑似在有意寻着某种脉络,随着指尖一圈又一圈的游推,让他脑中紧绷的弦逐渐松弛。

找准某个穴位,手指停下,慢慢发力,着重按压几下,原本紧锁的眉头也下意识舒展开。

殷承景长舒口气,微微仰头,尽情享受这温柔又专注的按抚。

一室静谧,唯余炭火噼啪作响。

待到天色暗淡,即将换华服赴宴,殷承景的脸色已然缓和不少。

周福海在旁看得啧啧称奇,纳闷阮昔莫不是把驯虎的本事都用到皇帝身上了?

怎么只要她一出手,殷承景的毛就能被捋顺?

在阮昔没回来之前,曾有过不安分的胆大宫女学着她当初的样子,笑着劝皇帝出去散散心。

谁知殷承景却怒砸茶盏,让侍卫连碎瓷片带人一起扫了出去。

周福海:还好开口劝的人不是咱家。

宫女为殷承景换上暗紫九纹龙华服,临行时不经意走进纸灯笼的烛光里,原本薄情冷漠的眉眼,又添上三分柔意。

阮昔时常瞧着电视上走秀的模特就怪好看的,天生衣服架。

可那些人没有睥睨万生的傲气,掌玩生死的强权,更不会让看见他们的人心生敬畏。

殷承景有种特性,不论何样款式的衣服穿在身上,都能用骨骼外的另一种气度将它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