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反笑，怒极反静。

但特洛伊没有笑，他面色平静地令小诺感受到了从心口传来的剧烈痛楚。

那种被荆棘缠绕上心脏，又如蚂蚁啃噬般的密密麻麻的疼痛，使得少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为惨白。

他忽然听见特洛伊道——“小诺，你尝试过被荆棘抽打的滋味么？”

“……什么？”

“那你知道被人一脚踹下桌子逼着吃那些沾过了蚊蝇散发着臭味食物的滋味吗？”

“……”

“或者说你曾活在别人永远的嘲讽谩骂和殴打歧视中吗？”

“你被刀剑在肌肤上硬生生划下过肉吗？”

“你知道被粗大的麻绳绑在巨石上投入湖中只能感受着水压的窒息与绝望的感觉吗？”

“……”

“还有很多。”特洛伊静静道：“我都没告诉过你。”

他眼瞳微闪，泪水也就那样静静的滑落——“那是我曾经对斯诺克做过的。”

“我将酒淋了他一头，我拿荆棘鞭子抽打过他，我嘲讽谩骂和殴打歧视过他，我将他的盘子扔在地上，命令仆人端来剩饭剩菜堆在他面前逼他吃下去，我踩断过他的指骨，我故意在剑术比试中切割下他的血肉，我将他绑在巨石上投入湖底，妄图将其淹死……”

“我做过太多的坏事了，去针对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孩子，将他曾经的善良和尊严践踏。”

“所以我每一世的最后都遭受了报复，遭受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