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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越来越近,鼻息柔柔的喷在她的鼻尖。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只有这么接近才闻得到。清淡而缥缈的橙花香却不腻人,氤氲过后便是一片开阔的雪松那寒冷而清冽的苦。原来不仅是香水,调香师身上的味道,竟也有前调、中调与后调。陆曼宁觉得这样被他接近,恐怕亦要迷醉,心跳声渐渐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睫毛像是被人扇动,又像是被人小心翼翼的用小刷子扫过。

等等,那难道是他的睫毛他竟是这么近在看她吗

陆曼宁紧张到愈发不敢呼吸,脑子里杂乱无章。她连续熬夜,有没有发痘劣质的化妆品,有没有脱粉眼底的黑眼圈,有没有很吓人

啊,为什么他要这么近

可是,他真的只有在这么近才能看到她了吗

身边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陆曼宁此刻起伏的心情,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她的脸颊上扫了一圈,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的绒毛,呼吸也好闻。

然后慢慢远了

身前传来窸窣声,他大概离开了办公桌

陆曼宁悄悄睁开眼睛,许瑶光高大的身影果然在身前摸索了两步。方方正正的空调按板,他将手掌铺在墙上扫了几圈才找到。从22度调到26度,还不放心,又凑过去看。很近很近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接近门后的衣架,那上面有他的大衣。他伸手去取,不知怎的衣服竟掉了。他弯下腰去拾,站起身时,脑袋竟磕在了衣架上。

闷哼和衣架摇晃的声音

“你没事吧”陆曼宁问。

许瑶光则有片刻的怔愣,鼻尖也像要冒汗,磕磕绊绊地将衣服重新挂回去。

“哦,没事。你醒了”

直到夜晚来临,陆曼宁服侍母亲躺在病床上,她的脑中仍反复回放着许瑶光要为自己取衣服时候的模样。

陆曼宁止不住内心无法置信的幻想。这么多年过去,许多事都变了,也许上天就是要让那么多变得糟糕的过往,来换取一个不可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