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纵手背上浮起道道青筋,五个指骨用力到泛白,他咬牙,断断续续:“药在……在床头柜……”
说完,他松了手。
“噢噢……”沈皙栀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去拿药。
他房间的落地窗开着,沈皙栀跑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床头柜上堆着的药瓶子。
有好多瓶子。
沈皙栀两只手都抓满了,她急忙把这些药瓶子摆到乔纵眼皮子底下,问他:“是哪个?”
乔纵睁开眼睛,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从沈皙栀手上胡乱抓了几个药瓶子,用力拧开盖子。
他后背靠在墙上,把药倒在掌心,抬眸对沈皙栀说:“水。”
沈皙栀又慌慌张张的去端水。
明明时间没隔多久,水也没有凉,沈皙栀却并不觉得烫了,她用手端着玻璃杯,递到乔纵唇边。
乔纵起初没喝,而是将药一股脑的全部塞进嘴里,这才仰头喝了一大口水。
而后,他跌坐在地上,缩着身子等这阵疼痛缓过去。
沈皙栀拿着玻璃杯,看他蜷缩成一团,平时风光霁月的男人,此刻狼狈又不堪。
大约是痛得狠了,他连肩膀都在发抖。
沈皙栀拿着玻璃杯的手竟也抖了一下。
月光下的乔纵,被病痛折磨的样子,像一只丧家之犬。
她在这一个瞬间,忽然懂了乔纵。
他一生被病痛折磨,因着不想被人耻笑,所以故作放纵。可他没爱过人,也不懂怎么爱人。
沈皙栀眼里酸涩,到底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