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编想起季名望季公子的嘱托,还是忍了足足一年,没有将真相告知大众。他看着马老板春风得意的样子,狠狠地哼了一声,说:“我看真相大白的时候,到底谁才是笑话。”
而让马老板有底气跟全国性报纸互杠的“顶流”黄澄澄,此时正在前往上海的私用飞机上,准备参加一场由洋人举办的聚会。
飞机是上海某权贵提供的,听闻他是过江鲫的粉丝,调用飞机过来就是想让自己偶像出行得更舒服一些。换做以前,黄澄澄听说有人喜欢过江鲫胜过喜欢自己,肯定会大发雷霆,但现在…
——没关系,反正两个笔名都是她的。
刚下飞机,属于上海的湿热台风迎面吹来,这是国内经济发展最快的地方,也是最多学者文豪聚集的地方。
跟随的小女孩同时也是出版社的员工,专门被分来照顾黄澄澄的,见她定在飞机门前不动,怔怔地看着这座大都市,好心提醒了句:“黄小姐,我们等下会住在法租界,风景等那时候再慢慢欣赏也不迟。”
明明只是普通的劝告,黄澄澄却有些恼羞成怒,只觉得这个员工是在讽刺她乡巴佬,没好气地回复:“我自然知道,只是觉得这上海跟东京相似,勾起些回忆罢了,你这话难道是想说我没见过世面?”
“不敢不敢。”小女孩刚从高中毕业,被眼前这位大文豪严格质问,吓得脸都白了,“我只是担心黄小姐拿了太多重物,累到了。”
女孩出言提醒,其实是因为这个飞机场并不是民用的,等下还会有海外来的重型客机着陆,不宜在此处逗留太多。
但黄澄澄才不听那么多解释,直接就把女孩的好意往那坏处想。
所以,当她听到对方说“手里太多重物”这种贴心话,情绪依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生气了,将手里的行李箱摔到对方的小身板上,娇斥:“既然知道重,为什么不帮我拿?”
女孩真的是欲哭无泪,她明明只是一个出版辅助,此时却不得以扛起所有行李,懦懦地跟在黄澄澄后面,累得腿都打不直。
机场外,站着两个戴着眼镜,穿着便装西服的记者,正倚在门口柱子旁,默默看着黄澄澄和女孩的这出闹剧。
其中一人还是一副外国人长相,旁人唤他克里昂,也就是呈书在德国读书时,有幸拍到她毕业舞会照片的法兰克福汇报记者。
只不过,他此次前来中国,代表的却不是法兰克福汇报,而是同报社下属的德国物理从报。
克里昂看着那位累得腿都打不直的小女孩,心疼地问同行的驻京特派记者:“这女人是谁?十分出名的大小姐吗,像金夫人,宋夫人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