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们的日子就难熬了,几代做官,对里面的门道都是精熟,一来就查账,这手段可绝户的很……”
“你说,咱们这位张大老爷还会不会征西城所的租税?听说济州府有人正经发了……”
“笑话,彪爷发话,承担寿张的西城所租税, 给咱们的分润又不少,有得赚就不错了,你可要想想,他张叔夜在咱们这里做个三五年就走,那边的祝彪可是要呆一辈子的……”
门前两名捕快议论的高兴,这时一名家丁打扮的人正朝着大堂内走去,随意瞥了眼过来,两个人急忙噤声,这位张县尊来永平上任还不足一个月,可上下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大家都小心的很。
在内堂上,张叔夜坐在那里,一名师爷在边上翻阅账簿,右侧站着三位户房的文吏,都是一脸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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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个京城做大官的,居然对底下县城对衙门里这一套关节熟悉异常,什么都瞒不过去,才过去半个月,前任户房书办就因为在账目上做手脚,被查出来之后,直接在堂上打了板子,开革职位,现在还在大牢里呆着养伤,实在是惨。
“若是张某不是做惯了官的,前几天就要吃一个大亏,账目上写的都是石,进出却用不同的规格,实数能差到一半,若是个不通实务的,还真就让他们骗过去了。”张叔夜淡然说道。
他说完这个,下面三位文吏都在尴尬赔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和哭差不多,张叔夜扫了一眼过去,用同样淡然的口气说道:“不用怕,你们还算有点良心,外面十成克扣下六七成的也有。”
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大家心惊胆战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位县尊手腕实在了得,这些日子把大家揉扁搓圆,让大伙没有一丝还手的力气,还有想着去知府衙门那边找这位张叔夜的麻烦,没曾想知府一听是张叔夜,当即毕恭毕敬的过来拜见,丝毫没有上官的架子,大家这才知道这位能量如此巨大。
想想也是,能和官家、宰相对着干的大官,能是一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