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惹得眼前这位大爷发怒,把自己家拆的满地狼藉,他就阿弥陀佛了。
想到这里,刘青云的腰杆更低了:“陈大人的发卖价格太合理了,小老儿只叹公平合理。不过八十四万两银子不属实小数目,且等小老儿宽限数日,筹措一番,如何?”
“开什么玩笑?”陈昭面色微微一沉:“都说扬州盐商富可敌国,区区八十多万银子而已,对于你们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再说了,宽限你几日,大江南北的百姓就耽误几天吃盐了,若是百姓有什么好歹,那该如何?”
“是是是!陈大人说的是,小老儿立刻筹措银两。”刘青云半点强项也不敢。
“那好,本官就在衙门等着。”
说完,陈昭一摆手,身子一纵,已经跃上了马匹,骑马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刘青云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会咬牙切齿,一会目露恐惧,半响不语。
他的一个儿子悄悄凑到他身边,低声道:“爹,这个陈昭如此蛮横,我们不能随他的愿啊,要不花点钱在,找人做了他……哎呦!”
“啪!”
他儿子话音未落,刘青云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儿子打了一个趔趄,怒喝道:“你是让咱家早点家破人亡吗?这是一个煞神,你惹得起吗?还不赶快去凑错银两!”
说完,怒气冲冲的走进大门。
不得不说,扬州盐商富可敌国,那是半点不假。
八十多万两银子,放在京城的那些王公大臣身上,都未必一下子拿得出来。
但刘家在扬州做了很多年的盐商,攒下的钱财更是金山银海,下午申时的时候,硬是凑足了八十多万两银子。
浩浩荡荡的马车,接近二百多辆,将巡盐御史衙门的大街堵得满满当当。
整车整箱的银子往衙门府库里面送,白花花的闪花所有人的眼睛。
连御史大夫林如海,都放下身段亲自过来观看,看到这个场景,拈了半天胡子一句话也没说,叹着气转身走了。
不只是巡盐御史衙门轰动,整个扬州城也轰动了。
一下午时间,无数的百姓都堵在街口,指指点点,说什的么都有。
当天夜里,距离御史衙门两条街外的一处深宅,一群扬州盐商坐在一间大堂里面,据都无语。
大堂内的装饰奢靡,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都只是等闲。
金描银勒,水磨细雕。
俱在边角不瞩目处显功夫。
或许正是这样,才会人在不经意间发现惊艳之处。
而这般奢侈,没有几十乃至上百年的积累经营,只怕也做不到这一点。
只不过现在堂上的众人,却似乎并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亦或是都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