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队值夜的士兵打着哈欠在营帐之间走动。战马在遥远的树丛下警惕地竖立起耳朵,轻微打着响鼻。只有几处篝火在燃烧,火光被小心地拢着,防备着远处的人察觉。
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鸟偶尔发出几声怪叫。
薛逸手上一把短剑,凝神看着下面走来走去的士兵。没多久,他的视线从巡逻的士兵身上移开,扫了一圈营地,看向周围的山坡。
四周的山上一片黑暗,看不出有人。树影安静。
营地里的三队都巡逻到了外围,强打着精神。视线扫过山上,又转向营地中央。
薛逸向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
一声野鸟的怪叫自他身后的林间传出。
底下的士兵恹恹地没有抬眼,反而转向身边的同伴,像是抱怨了两句。
薛逸紧了紧缚在背上的长刀,举手一挥,贴着地奔下山坡。
他身后十个人成队,迅速跟上。
一次眨眼的功夫里,另两支十人的队伍从两侧接上。
几息过后,又十组悄然滑出。
周围的山坡上也动了。
训练有素的士兵贴着地面急速行进。无声地融在黑暗里,像是从未溅起过的水波,只在偶尔的涌动里露出来端倪。
五组人几乎同时奔至营地,脱出黑暗的一瞬间向前跃出——
一手捂住肃凉兵的嘴,一手短兵器抹过颈动脉。三小队巡逻兵一声不吭地倒下,连敌袭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