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白日里去看过了,从酒楼上望下去,能看到小半边城,围在城墙里头,像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再往外……也往不得外,孩子的视线被襁褓遮了个严严实实。
襁褓自然是为了保护里头脆弱的婴孩,不让他看见那些血腥和残酷。
但薛逸可不是孩子。
他轻轻一跃,扑入酒楼投下来的阴影里头,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融进了夜色。避着打更人的视线,几下翻上了酒楼的楼顶。
上头开阔,月光落下来,照出来一片辉煌的银,冷肃干净,连风都是清爽的,让他几乎能品出来几分青云山顶上的月光来。
——连横削过来的刀都相似得过分。
他露头的那个刹那,便闻到了杀机,森冷又凌厉。
薛逸一个后仰,避过横扫过来的刀锋,顺势拔剑,堪堪架住直刺他眉心的长|枪。
那枪来势狠极厉极,那一个瞬间像是天下的杀机都凝在了枪尖的一点上。
薛逸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刀身,双手握剑上挑,硬生生借着踏过刀身的反弹力,挑开了枪尖,反手接住方才抛起的剑鞘,用力击在枪身中段。借着那反力,又迅速掠出去几步。
他换了口气,一转手腕,提着剑便又冲了上去。
长|枪在空中挽了个花,前突逼上来,直取他的胸口。
刀鞘忽然破空而来,砸在薛逸的剑柄上。薛逸眼疾手快,拧腕,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