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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眼睛里覆了一层死灰，无神的望了一会儿我，又机械的将目光移向那个自称是我爸爸的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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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程光，我上辈子一定造了什么不饶恕罪孽，老天爷才让我这辈子碰到你这么个人渣。”我妈显然想声嘶力竭，但力气仿佛被什么抽掉，声嘶力竭不起来，反倒听起来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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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爬下去时，发觉腿脚酸软的连路都走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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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我妈，厉声质问男人：“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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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因为我妈这样，还是因我问的问题，总之他似乎有些伤神的抚摸额头，缓缓道：“我确实有对不住你妈的地方，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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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恼怒的打断他，“那个时候在你眼里，亲情比不上你的仕途，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是觉得害我还不够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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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思路清晰，并不被我妈的情绪影响，“说重点，你不行的话，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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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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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不必了，我妈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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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轻拍我妈肩头，一手紧紧握住我妈的手，“妈，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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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目光始终死死钉在那人脸上，听到我问，身体很明显的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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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和你在一起时，你不过一个政府的小小科员。”她用了“你”字，显然这些话是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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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间意识到，兴许这是我妈妈藏在心里十多年的苦水，而她将我瞒的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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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因为你能干，被局长看上。能成为局长的女婿，对于你这样一穷二白的人来说，可真是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