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柱就是坐着不动,仍旧砍着他手里的木头,只答:“反正我不愿意图她的钱。”

赵大娘气得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生出这样一个榆木脑袋,骂道:“你不图她的钱,总图她这个人吧?算了,你不去,娘自己去!”

她想过,儿女的亲事到底还是要父母做主。现在她家金柱可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了,马上就要应考,县试之后就是童生,有资格去参加乡试,乡试中了就是举人,到时候她可是举人的娘。

有了这一层身份,不怕容母不和她做亲家。

这样一想,赵大娘心里充满了信心,转身去厨房捡了几颗鸡蛋,挎上竹篮出门直奔容可家里去。

赵大娘上门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容可家里杀猪,院里挤满了要来买猪肉的乡亲。她挂着笑脸,挤进前面去,只见里面几个大汉左右包围一只肥猪,将它五花大绑起来,四脚朝天地吊在木架上。

她高声喊容可:“可丫头,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来搭把手!”

旁边就有人“咦”了一声:“里正媳妇,你怎么来了?往年你可不爱干这事。”

赵大娘斜了那碎嘴的汉子一眼:“瞧你这话说得……”

话音没落,前面的大花就横刀插进了猪的颈部,容可和李大娘捧了木盆就上去接猪血,根本来不及回头搭理赵大娘。

猪血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不断奔涌而出,绑好猪的忠直过来接棒端木盆,容可就拿着玉米杆在旁边搅拌,防止血液凝固,这两盆血待会可还要留着灌血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