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这直觉从何而来,有着怎么样的逻辑,杜嘉却下意识遵循了自己本能般的趋吉避凶反应。
可他还未半站起身就听见了对面的那个男人低沉着声音道:“坐下。”
声音依然是男人的声音,但音调全无平仄不见,他双眼混沌且平直,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侵占了这副皮囊。
夺舍,夺魂,或别的类似的什么姚兆完全想不出的概念。
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肯定不是刚刚那个怂得只能抱头痛哭的男人。
杜嘉不是乖乖听话的人,男人让他坐下,可他凭什么听从顺从?
杜嘉敛目,挑衅般昂起下颌半站了起来。
变故便也在这一刻陡然发生,对面那个仿佛已经被剥离了灵魂的男人倏然站起后从杜嘉的办公桌上抽出一支笔。他抽笔揭盖一气呵成,连直直用钢笔刺穿杜嘉扶在桌边手背时,也是毫不犹豫的一气呵成。
杜嘉的惊声尖叫惊动了坐在他办公室外的助理,助理冲进房间后看见杜嘉鲜血淋淋的手后也惊声尖叫起来。
这一叫惊动了更多的人,办公室外霍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然而杜嘉对面的男人表情依然是那么冷漠,他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也并不惧怕这次暴起伤人之后究竟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不惊不惧不被任何事物动摇也不被任何事物打动的人,根本不像一个真正的人。
杜嘉的手不仅被刺穿了,他的手还生生被那只钢笔钉在了办公桌上。
一个成年男人的确可以有这样的力气,但不会有人如此果断坚决的下手伤人,仿佛一个纯粹的杀人机器。
杜嘉被伤了,也成功的开始恐慌。
“许恙。”杜嘉试探性的喊。
这是他的直觉,虽然好像这一声喊有些蠢,但杜嘉仍然想要试着喊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