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自然最好。
逃走,那也是许恙本来的命运。
就当做是让许恙提前感受了一次他总有一天将会面对的命运。
许家不可能将许恙永永远远的禁锢在玻璃罩里。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玻璃罩碎裂,或者看守玻璃罩的人再也无力看守,这层强制罩在许恙世界里的罩子打开之后,许恙就必须得独自面对并处理自己的生活。
他也必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起必然的有色眼镜。
陈曦,是许恙的第一次机会。
也可能是许恙的最后一次机会。
听完许意的回答,姚兆抠了抠眉心。
他说:“许意,你要是真这么豁达,我们为什么还会坐在这里?”
如果真的这么豁达,你又为什么还会一直将他严加看管?
许意笑:“你说的对。但我此时此刻也确实是真的很想试一试。”
回溯时光,许恙的叙述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意气飞扬的少年时光,在他那里变得像张白纸一样苍白,就连同桌被霸凌,他突然而来的不带愤怒的攻击,淋漓散落在时光中的斑驳血迹,也都像是褪了色的画卷。
褪色之后,便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许恙的危险。
这是一种潜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流,连带着一种嗜血的毫无预兆的暴戾。
但陈曦对人的感知从来极为深入又强烈,就像她对于自己虚构出的角色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