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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承弋悄然撇了眼便宜爹的神情,果然他根本不想再看周承安一眼,转身便上了轿辇,在王贺的一身起轿中走了,倒是祝春福留下来,然而对周承安来说,这人还是走了比较好。

便见他走到周承安面前见了礼,小声道,“皇子妃有孕在身正是需要陪伴之时,殿下且专心照顾皇子妃吧。”

“这是陛下的意思。”在周承彦不可置信的表情里,祝春福还补了这么一句,同时又转身向周承弋见了个礼,“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也赶紧回宫吧——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周承弋听到后一句心念一动,就明白皇帝这是有话要同他说呢。

“有劳祝公公呢,”周承弋笑着道,“我与五弟说两句话便回去了。”

祝春福识趣都得躬身退下,百官们虽然好奇这两位剑拔弩张才交锋过的皇子这会儿要说什么话,但到底这两都是皇子,他们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听,遂一一告退。

转眼便只剩下周承弋和周承安两人。

周承安看周承弋的眼神恍若是看着什么深仇大恨的敌人,“你想同我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被你的自我感动恶心到,所以想跟你说这句话——”周承弋顿住。

周承安阴冷着脸等着他后面的话,结果却见周承弋就停在这不说话,忍了忍还是咬牙切齿的问了句,“哪句话?”

“说完了。”周承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摊手耸肩,在周承安喷火般的眼神里转身离去,背影那叫一个潇洒,徒留被他耍了一把的周承安在原地无能狂怒。

祝春福在旁边的马车前等着他,周承弋走过去,撩开帘子发现周承爻和王妃一家三口都在马车里,已经满岁了的周平晏正坐在羊毛地毯上啃自己的脚丫子,哈喇子留了一下巴。

他竟然也认得周承弋,含糊的发出两个音节张开手要他抱。

周承弋把他拎起来颠了颠,“重了一些,养的不错。”

“天天喂的都是好东西,能不重一些。”周承爻偏头用帕子将咳嗽声死死闷在里头,面上的笑中又带着几分愁,“我也不求他将来如何,只希望能健康的长大,别像我一样成为一个药罐子,叫他娘伤心。”

“说的什么,再说这些我要生气了。”王妃最是听不得这些,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连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你怎么生一次病就要讲一次这种丧气话,大夫都说了没事的,非要自己吓自己,也叫我担惊受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