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弋如他所愿的低下头,大红的盖头落在头顶遮盖住视线,然而房观彦却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跳跃着橙红的烛火,晕染着几分迷离。
周承弋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哪里知道房观彦突然站起来钻进盖头里,在他下巴上啃了一下,不重,有些刺疼。
“你属狗的?”周承弋在他脖子上捏了捏,眼睛微微眯起。
房观彦却直接凑上去,难得说了一句强硬的话来,“少废话,亲我。”
后来,房观彦趴着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问,“阿弋,我们能白头偕老吗?”
周承弋凑过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哑着声音坚定的回答他,“能。”
状元郎的婚宴办的长安满城皆有耳闻,而太子大娶却并没有大张旗鼓,周承弋是在钟离府上办的,带着房观彦去祠堂给钟离家列祖列宗上了一柱香,皇帝也在。
周承弋还看到了皇后的灵位,旁边还有一块空白的灵牌。
皇帝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好一阵,周承弋意识到什么。
他张了张口,皇帝却做了个打止的手势,只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道,“他说他很好,比在这里好。”
周承弋沉默着,须臾才问,“您还做噩梦吗?”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撑在桌案上轻轻颤抖了一下的手让他知道了答案。
周承弋默然退下,在两扇门的缝隙里望了眼九五至尊的背影,佝偻着背脊,头发灰白。
周承弋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时候离府的,翌日他同房观彦再去祠堂敬香,只见那香炉里还插着三柱燃至一半的香。
一直听说太子要娶亲,然而朝臣们却直到上朝看到最前方两个空了的位置,一问才知道,和亲王又病了,太子休婚假去了。
“何时成婚的?”有朝官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