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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弋一听就知道肯定撒谎了,他随口调侃,“你这个见我,是见我本人,还是见我文章?”

房观彦沉默,强行按捺住想要蜷缩起来的手指,笔尖在宣纸上抖落一滴墨,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下笔晕开,将这个意外变成神来一笔,只有脖子微微发烫。

周承弋捕捉到他片刻的停顿,对他的了解早已不复之前,瞬间明白了,忍不住道,“是《狐梦》?画给我看看?”

房观彦没有否认,只红着脸说了句,“不行。”

这下周承弋当真好奇了起来,就闹着房观彦非要看,竟然还抱着他将头埋进他颈间里来回转动摩擦,“阿彦,给我看看,反正是画的我,你肯定画的很好,给我看看,后面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依你的。”

房观彦扛不住,最后还是点了头,只是叫人将画取来后,提醒道,“看了,你可别后悔。”

“那必然不会。”不知道是不是周承弋的错觉,他总觉得房观彦眼中刚刚一闪而过的是期待。

直到周承弋展开了画。

画是好画,人也很好看,这画成的时间应该是《狐梦》第一卷 刚上刊之时,他们还没有见过面,画中人的长相都是房观彦自己的臆想,且因为种族原因,眉眼看起来更多几分邪气,与周承弋本人颇有差距。

是的,种族原因。

这幅画,房观彦将他画成了一只狐狸,拿着一柄玉烟斗,轻轻张嘴吐着烟,随意懒散的靠坐在一张软榻之上,一条银白色的大尾巴从背后探出攀在腿上,尾巴尖微微翘起,而《狐梦》的原稿不羁的摊放在他腿上,上面的字是特意模仿的他本人的那笔稀烂的辣眼睛毛笔字。

人有多好看,字就有多丑,也是难为房观彦一字一金的书法大家能写出来了。

周承弋看了片刻,默默的将其卷起收起。

哪知道房观彦却道,“你方才说看过之后,我做什么都依我可是真的?”

“……”周承弋心中警铃大作,“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装扮成这样子吧?其他还好说,尾巴我可长不出来。”

房观彦其实没这么想,不过既然周承弋自己开口了,他顺水推舟便改了口,“尾巴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