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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了推姜茶碗,恰是此动作,让容樾瞧见他手上包扎的绷带,还有系的很漂亮的蝴蝶结,那是出自谁的手,他比谁都清楚。

“受伤了?”

洛华然没想到容樾居然会关心自己,即使话语里可能带有不善,但他也不记仇。他隐隐听说了他是王君的身份,但知道他隐去身份定有原因,便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件事,他没事人样笑道,“是,这还是昭歌姑娘给包扎的。”

“陈昭歌是我的人,你最好别去骚扰她。”

“骚扰”一词对于洛华然这个文人来说,何其不雅与羞耻,他不自在咳嗽一声,“我没有骚…骚扰昭歌姑娘,我只是见到她感觉很开心。”

“是么?”

容樾指尖极其不规律地敲打着桌子,洛华然感觉他似乎有点暴躁,他不应久留,只是顿了顿,他还是将方才船上发生的变故删繁就简说了出来。

“当时若不是洛某挡了一刀,昭歌姑娘便…”他没向下说,只是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此次来只是想说,昭歌姑娘很好,很喜欢你,你不应该总是敷衍她,躲着她,不在乎她的看法和感受……”

“你喜欢陈昭歌?”

洛华然被忽然一问,尤其是被容樾问,但他为人磊落,不屑于撒谎,“是,我见到昭歌姑娘很开心,她很笨,白纸一样单纯,却又不遗余力对人好,喜欢上昭歌姑娘,对洛某来说,就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也就止于此了。

“是么?”

容樾的声音已经不对劲了,像琴弦错了音一样。

与此同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小跑的声音,洛华然料到是昭歌,很快敲门声响起,洛华然知道自己不宜久留,微微俯身,对容樾道,“那在下便不留了。”

容樾咽下口中一口姜茶,冷冷看着洛华然,指尖姜茶温热。

洛华然正欲离开时,忽地听见碎裂声响,低头见褐色的姜茶流淌一地,碎瓷片散在脚边,而正主猛地推开桌子半靠着椅子把手,洗浴后本就松散的鸦发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只见剧烈咳嗽几声,眼尾湿润沁红,修长指尖使劲抵在喉咙处,似乎十分不适,这症状洛华然很熟悉,他母亲亦是不能吃姜,他连忙倒了杯清水给他,“我去叫大夫!”

谁知容樾摇头,一把推开那杯水,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因喉咙肿痒而声音低哑,“过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