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忖度片刻,打好腹稿,才说,“你若是缺钱的话,可以来大梁找我,我那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谈钱伤了和气,你所求不过是求陆屿安全,我原本没有杀他的打算,只需他安分守己。”昭歌的柔软发梢落在手背,他不自觉捻住。
再者,真正烧钱的人已经不烧钱了,开始烦他了。
“我保证他不会,我会看住他的。”燕云因常年行商所练的精明却又看着舒服的狐狸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容樾闻言却嗤笑一声。
“他不会?这天底下除了大梁王商陆家,还有谁的手上有银丝毒,怎么燕云,你以为一句你来看住他,我就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
要我放过他,呵,不可能!
这次地下钱庄开,你以为我是去干什么的?我就是去专门等着他的,等他带着大梁商队,带着你们的小太子过去,等他全家聚在一起!
他们不是一个个想让我死吗,不是都想让我死吗?上次用银丝毒没得逞没能杀死我对吧,好啊,我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不是要在徐家布局杀我吗,行,让他们布,布得滴水不漏,最好能把我瓮中捉鳖剁成一千块一万块,剁到阎王老子都不认识我,把我扒皮抽筋,把我整死整透,但如果没有他们那个能耐的话……”
容樾唇勾起诡异又疯狂的笑。
“他们整不死我,我连带着杀他全家,明天你最好别去,你要是去了,我连带你一块做了!”
声音冷透了,淬了毒的冷。
燕云太熟悉此时他的表情了,他杀人前每一块面部肌肉的微妙的变化,带着诡异的森然,让死者带着无尽的噩梦坠入深渊。
“无相,或许其中有误会……”燕云知道此时自己的辩解很苍白,因为那银丝毒,确实是陆屿给小太子,小太子又交给杀手去暗杀无相,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或许你可以听他解释,况且你又没死,银丝毒可是见血封喉的东西……”
容樾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反唇相讥,“听他讲,听一个商人给我讲什么,讲出花吗?还是我蠢到去提前送死,是,我确实没死,我他妈留着命回来搞死他!”
燕云言辞苍白,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到底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