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永点了下头就在下面坐下了,周子衿朝左前方的宽厚背影扫了一眼。
几排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刘勇永手里捏着根草,俩人坐在台阶上不言不语,谁都没声。
有时候想想缘分这东西真挺奇妙,怎么在另外一个城市里碰见的“鬼”转身就成了他们体育老师了呢?
“可能无聊到发指,去体验生活?”周衍当时说。
谁也不说话,都静静观望着着前方跑来跑去打球捡球的身影。周子衿不可能主动跟不太熟的人聊起来,俩人身份也不需要聊。
“喂?妈,吃了吗?”
刘哥坐在下头接起了电话,“还行。做多久?哼哼,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再不干了。”
“你放心,暂时没有辞职的念头,辞了也不会让自己饿死,喝不了西北风。”
“你那边谁在说话?她们又来了??啧,早就告诉这些个七大姑八大姨了,我们家的事儿不用她们操心。”
刘勇永音量渐高:“我老大不小了还不懂事,人不稳重不尊重长辈,工作不找个稳定的也不攒钱买房,这是她们前几年经常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吧?哦,现在又三天两头来找我结婚?怎么,存心祸害哪家姑娘呢?我没车没房还爱辞职到处跑,玩心大,不是正经老师,随时不想干了随时不干,一会儿跑去扮扮鬼逗小孩子一会儿钻沙漠里待十天半个月,谁嫁给我谁倒大霉,真的,我说真的。”
“别管那么宽,千万别说为我好,我受不起,让她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要是没那么多嘴没那么讨人嫌,我逢年过节也好送个礼。别想太多,别对我抱有期待,回来继续当老师不是因为改过自新。”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不急着结婚,我想结就结,不想结就过自己的,没个正形也有办法养得活我们全家。你跟爸都不介意怎么还跟欠了她们一样?还逼个没完了!三十好几不结婚租房子住就跟扒了她家祖坟一样,一把年纪了有什么意思?天天过来催个屁啊催,放过自己,放过别人,看开点活没准还能喝上我五十岁结婚喜酒。”
周子衿在考虑要不要默默离开比较好。
“啥?没情伤!也没有心理疾病,你让她们赶紧回家好好养老安度晚年,这是最后一次回应了,下次见面别说我不给面子。就这样,挂了,过两天回来看你跟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