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顺的母亲比刚来时的情况还要差,她浑身疼痛,一开始夜间疼醒还能呻-吟,现在连叫唤的力气都没了。
医生开了止痛药给她,让她昏昏沉沉间多少能歇上一会儿。
沈顺借来一张轮椅,小心翼翼地抱着母亲连同被子放进轮椅里,夏舜柯搭了把手帮忙扶了下,把拖到地上的厚毯子轻轻盖在她腿上。
沈顺咧了咧嘴,想说一些感谢的话,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叹息,他手里捏着的是王医生给夏舜柯的那张名片。
他动了动嘴唇,半是劝慰,半是自我安慰道:“其实那样……也好,就算做了手术又怎样呢?活得那么痛苦,连觉都不能好好睡上。”
“我现在也认了,只要能让人安安静静,不痛不苦地走就行了。”
“好歹让人睡个好觉。”
说到这里,他吸了一下鼻子,大手抬了一下放在夏舜柯肩上拍了拍,另一只手无声地抹掉眼泪:“小夏,这次算哥哥欠你一个人情。”
“以后、以后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来找哥!”
夏舜柯清冷地淡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只是帮忙提着沈顺这几天带来的一编织袋杂物,送他们上了去七院的救护车。
送完回到病房,他一点一点整理自己这几天带来的东西,夏母下午就要转到重症监护室了,这些东西都带不进去,都得带走。
整理到一半他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普通病房二人间他可以陪护,还可以睡一睡窄小的陪护床。
夏母进了重症监护室就不行了,探视的时间就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的时间,其他时间他都不能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