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甚是懂事,捏着烟花盒恭恭敬敬的领命。
“反正和阿兄作伴,也挺好。”话音里柔柔糯糯,却没有什么怨言。
殷夜听闻,眉眼柔和了些,甚至带了几分骄傲,然扫过谢清平仍是余怒未消。
裕景宫寝殿中,外袍脱下,发饰摘落,满灯火熄了一半,满殿侍者便识趣地躬身退去。
殷夜自己卸着耳环,摘了一只,另一只摘下时缠了两根发丝,她眉间皱了皱,手下也未停,直接拽着摘了下来,扔在妆台上。
谢清平在一侧案几熬煮养生汤,甫一抬头便看见这一幕,遂篦了一碗端来,“不至于气成这幅模样。”
他将汤递给殷夜,捡起台上的耳环,将发丝解开,来回拢了两道,在妆匣中寻了根发带捆住,然后放到了匣屉中。
殷夜看他收着自己青丝,嘴角扬了扬,然汤到口边,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将碗盏搁在了案上。
“你说他是不是被勾了魂了?”
“他原是没有半点为官心思的,且不说六七年前我便同他说了,让他寻个差事历练。便是去岁我最难的时候,绝望中带着两个孩子出去游历,阿姐让他学着理政,他都不愿意。如今想都不想便接下了这官职,简直色令智昏!”
今日,到此时,殷夜方将怒气发了出来。然更多的还是失望。
“或许他得了心爱的女子,愿意拣分差事做了。”谢清平拉着殷夜在座塌靠下,伸手给她按揉腰背。“凡是你换个角度看,未必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