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要当下的利益,本殿要永久的名声。”话至此处,慕容斓的眸光愈亮,“姜虞祖父虽是曾经裂土而出背叛大楚的郡王,但毕竟留着慕容氏的血。她亦答应一旦事成,东齐一统,她愿意恢复楚字国号。”
“不比如今宁字天下,再过十数载,怕是再无人记得我楚国慕容氏。”
“慕容与天下,共春秋。这,是我作为慕容氏公主的信仰!亦是我毕生的信念。”
慕容垚颔首,“唯公主是从,是臣的信念。”
月向西落,东天泛白。
梳妆女官在谢清平的挥手中,躬身退下。
他站在菱花镜前,同镜中人对视了一眼。遂接过她后背垂下的最后一抹青丝,蘸了花油梳过,按着已经盘好的纹路拢入发髻。
“传出去,夫君日日与我盘发。我大宁之丞相当真内外兼修。”殷夜冷嗤,“实则,每日便只是最后这么一道是你动的手。丞相好生奸诈!”
“容陛下宽限些时日,臣自当好好学这手艺。”谢清平盘好发,拢入发尾,终于呼出一口气,只打开案上妆匣,给她挑拣发饰。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盘发之复杂,堪比行军布阵,批卷理政。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何都是玉饰和珠翠?”谢清平一连开了几个匣子,“怎么不见赤金和鎏金的步摇簪钗,那套你常带的龙凤纽交赤金发簪呢,你不是最喜欢的吗?”
“收了!”殷夜拉过一套九龙玉饰芙蓉钗,自己逐一带上,最后还在耳垂后头穿耳过来的耳环针口上,用一颗珍珠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