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闻两个孩子生来顽疾,却面肖他那远走的姐夫,便也入宫看过几回。姐弟两不咸不淡地处着,借孩子的情分,总也还能说上两句话。
两个孩子同他也算亲厚。
这些年里,真正让姐弟两再度交恶的,是一年多前发生的一桩事。
那会慕容斓风寒引起重症,看着时日无多,喃喃呼唤亲子。彼时,双生子生父何人,朝野上下皆心照不宣。他便想带他们来万安寺,让慕容斓看一看。
时值殷夜亦有些发热,喝了药睡得昏沉。没她谕领,宫闱之中,没人敢放双生子出宫。
他心中记挂慕容斓,寺中亦有人催他早些回去看顾,他见胞姐睡得迷迷糊糊,问了太医皆道,奉侧君的意思,陛下药中放了些安神的药,促她多睡会。眼下怕是一时难醒。
夕阳晚照,池鱼入渊。
他陪着两个孩子在宫中玩闹,慢慢便引出了宫墙。想着如此带出,第二日送回便罢。
不料马车才出承天门两里路,竟是深宫禁军披甲追来。
殷夜策马疾奔,从马车中拖出两个孩子护在身畔,任他如何解释都不理会。甚至因他言语多了些,直接抽过禁军手中长剑横在他喉间,道,“若是再敢私自接走孩子,休怪她不念手足之情。”
他本是气急,他是她的嫡亲手足,外祖母亦是孩子至亲,且人已老迈,纵是孩子生而有病,好生看顾便是,往返不过一两日,圆个老人的念想,她何至于此。
后来,索性慕容斓挺了过来,不仅没有怨言,还开解他,让他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他亦再度进宫看过双生子。甚至按着外祖的意思,带着洁净的吃食哄孩子,向其认错。
只是殷夜却根本不愿接受,甚至都不让孩子吃他的东西。
他实在有些恼怒,然慕容斓安慰着他,只道时日漫长,且慢慢来。他那阿姐原是至尊位坐惯了,脾气大些亦是有的。让他忍忍便过去了。二人血浓于水的亲情,总不会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