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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敛起笑意?正色道?:“臣知情,却知道?的晚了几日,彼时叶桓的信件已经送出,郢王南下已成定局,臣只能在叛军中安插人?手,同时及早准备京中布防,臣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算你有分寸。”邵云朗哼了一声,“那些信件我看了,笔迹仿的确实毫无破绽,我本想着能仿你的字不算什么本事,但他竟然能将?你的一些行文?习惯也仿出来?”

邵云朗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顾卿,此人?知你甚深啊?”

“小五,你在吃醋吗?”顾远筝笑了笑,伸手勾住邵云朗的小指,拉过来细细把?玩,“他养父是庆安二?十五年的工部尚书,叫石轨。”

邵云朗对此人?有些印象,但也知道?的不多,毕竟那时候他常年都?在西南喝白毛风,听顾远筝提起,略有些迟疑道?:“这人?是不是被邵云霆冤杀了?”

“对,此前群臣对邵云霆已经多有不满,猜疑的种子已经埋了下去,只差一人?将?它催发?成芽。”顾远筝淡淡道?:“石轨就是这催发?之?人?,他为人?忠厚,他一生只做了一件错事,就是被邵云霆胁迫着伪造盐引,实情败露后,便被邵云霆推出来顶罪,于问?罪的前夜,阖府自-焚,惨烈异常。”

这便和老三口中“养父一家被杀”对上了,叶桓的养父应当就是石尚书。

“又是放火这一套……”邵云朗嫌恶的皱眉:“伪造盐引是重罪,却也不至于牵累亲眷性命,至多流放边地,他竟不给人?留活路?”

顾远筝:“正是因为足够惨烈,邵云霆才自此失了人?心。”

邵云朗扬眉,“这事和你有关系?不然叶桓盯着你干什么?”

“因为火是我放的,石轨是我杀的。”顾远筝漫不经心的在邵云朗掌心画了个叉,“但叶桓是怎么看到的,我便不知了。”

邵云朗抓住他那根修长的手指,神色骤然凝重起来,他俯身?盯着顾远筝的眼睛,沉声道?:“你杀了石家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