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酸朽的老先生眼里,别管你是皇子还是二品大员家的公子,犯了戒一样要挨训,太学后山祠堂里可供奉着数条打过皇帝的戒尺呢,号称警龙尺。
皇帝老子都打得,更别提儿子。
庄竟思打了个酒嗝,他兴许是喝多了,脸有些红,眼神迷离,笑嘻嘻的说:“哥,你说祁老头干嘛总和你过不去啊?他是不是想多打你几下,日后他那戒尺也好送进太学祠堂,流芳千……”
“小思。”斜倚窗边的少年仍是姿态慵懒,看过来的眼神却失了温度,冬夜寒星般冷寂,“你喝多了。”
庄竟思一个机灵,立刻醒了酒,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这要是让他们那多疑的太子哥哥听见,可不得了。
“哥。我错了!没下次了,我保证没下次!”
邵云朗却仍皱着眉,见他面色凝重,庄竟思撒娇道:“不要生气嘛,这里又没旁人,那你说,我怎么给你认错?”
“嘘……”邵云朗修长的手指抵唇,示意他噤声,“我怎么听着好像有人来了……”
“咚——!!”
小院门被拍的震天响,管理寝舍的司正在院墙外一蹦一蹦,这老爷子虽然身材矮小,但身体着实不错,那颗染了霜色的脑袋在种着青萝的墙头时隐时现,一边跳还一边咆哮:“五殿下——!!你又犯戒!!”
邵云朗一口酒没咽下去,呛进了嗓子眼,顿时咳了个昏天黑地,他砰的合上窗,指挥沈锐和庄竟思赶紧收拾乱局,一边冲进顾远筝那面屏风后,把赤着上半身的人往外推。
“快快快!顾兄!十万火急!敌军已经在叩城门了!你快去把人拖住。”
顾远筝一手把中衣挡在身前,哭笑不得,“好了殿下,我知道了,你让我穿个中衣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