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怎么样了。”她坐起身,看着窗外一株玉兰花。
刚才眯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睡着,这时候彻底清醒了。
“老太太还撑得住,就等着您去主持公道。”芝嬷嬷帮着春儿给她穿衣,语气恳切。
玉晴怔了怔,毫无客气的瞪她一眼。
今儿天气特别冷,还下着小雨,她穿了一身藕荷色夹袄,蹬着小羊皮靴子,芝嬷嬷在旁给她打伞。
春儿追出来,又给她怀里塞了个小暖炉:“芝嬷嬷,我们主子还病着,可不能走太快。”
说着,她接过对方手里的伞,撑在玉晴头顶。
芝嬷嬷讪讪笑了下,又在一旁絮叨叨的讲白檀儿的事,吵得玉晴头都要炸了。
眼看就到了,前方出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率先踏进院子,玉晴一怔,见他没留意到自己,默默垂下眼眸。
两人已经有七八天没见了,方才匆匆一瞥间,玉晴已觉得那道背影有些陌生。
仿佛曾与自己耳鬓厮磨的那个人,已经渐渐远去,连同他的宠爱,都是场梦幻泡影。
厅里很暖和,她解下披风给春儿拿着,上前去给老太太请安。
娇柔的嗓音,透出些许沙哑。
裴宴归听到声音,才回过头看向她。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抬头,他只看了一会儿,便移开目光。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头上带着金丝抹额,正中间一颗南珠十分夺目,仍遮盖不住她神态间的虚弱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