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姑娘去了趟西厢院,老太太罚她抄女德。”安娘如是道,刚来的时候,姑娘还在那抄呢。
还不都是大人连累的。
“女德?”裴宴归蹙眉,印象中是有这么一本书,写得极其枯燥乏味。
老太太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目光落在那碟子红豆糕上,想起那句诗,面上微微有些发烫。
才分开一会儿,就想他了吗。
心里骂了句小骗子,眼中却蓄起笑意,像是古井里投入一截花枝,幽亮迷离。
尝了一口,太腻,干脆赏给了宣儿。
“回去告诉你家姑娘,若喜欢抄书,我给他挑本好的。”他走到书柜前,修长漂亮的手指从一排典籍拂过,最后抽出一本《徐霞客游记》,用大信封装好了递过去。
长日无聊,她许是闷了。
他习惯吃完饭后午休一会儿,今日却毫无倦意。
前日去营寨,宋时初说起宫里有人打起玉儿的主意,他便着人去查,上午京里来了消息,跟陛下提起玉儿的人,竟是文王。
上次在街边两人大打出手,事后文王从头到尾再未提及此事,且暗地里帮了周蹊。
他和玉儿之间,究竟什么关系。
裴宴归将密信烧了,回到案前开始拟一封奏折。
后面附着一份名单,其中一半是自己人,另一半是恒王的人。
这封字字血泪的奏疏,将借由清流的手呈送到内阁,或许会交到陛下手中,或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