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能留在这昭阳殿全凭陛下的一番怜悯,实在不能再得罪任何一个人惹了陛下厌烦,再者,在这昭阳殿,汪林的态度基本上就代表了陛下的态度,周思实在难以忽视。

周思摸了摸手腕上裹着的绷带,那是前几日绿茹给他裹上的,说是陛下的吩咐。

周思想定是腕间沁出的血迹惹了陛下不喜,于是这几日行动间便格外小心,尽量避免再被勒出血迹。

“公子怎么了?可是手腕又疼了?”绿茹进来就看见周思坐在床上摸自己的手腕,这诺大的寝殿空荡荡的,而周思看上去就像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动物般,看的绿茹满脸心疼,母爱泛滥。

“没事,”周思放下手腕,对绿茹笑笑:“可是陛下有吩咐?”

周思猜测应该是陛下的吩咐,绿茹平日里虽然服侍他,可也只是在用膳的时候进来,一般情况下是从不进寝殿的。

绿茹点点头,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屏风架上,说:“陛下宣您去钦安殿侍宴。”

“钦安殿?”

“嗯,”绿茹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来递给周思,脆生生答道:“今日是十五,有宫宴,您忘啦?”

原来已经十五了,周思默不作声的想,他真的忘了,在这昭阳殿内殿的日子除了等陛下回来也没别的事做,早已忘了日子。

周思捏着钥匙,却没立刻打开,仔细看了看才犹豫着问道:“这钥匙?”

“噢,钥匙是汪总管给的,公子可是有问题?”

周思低头看了下一直放在自己枕边的那个小紫檀木匣子,他记得上次陛下是从那里拿的钥匙,他原以为只有那一把,现在看来,那把应该是陛下特意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