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人,也能杀人。
他手上碰过最多的东西是毒药。
有琴弘和应当是带着毒的。
他却还觉得不够。
他站在长长的街道前,夜色很浓,酒肆茶楼映下来的灯火有些暗淡。
他将掌心的蝴蝶拂去,却又被它不遗余力地追逐着,攀上了屈起的骨节。
有琴弘和道:“在江湖上能有这个功夫的人不多。”
薛兰令道:“这个人,也许你我都很熟悉,熟悉到了不想再见到的地步。”
有琴弘和笑道:“这世间没有我不想见到的人,因为我不想见到的,已经死了。”
薛兰令道:“我不想见。”
有琴弘和道:“也许你们很快就会再见。”
薛兰令道:“见过又会怎么。”
有琴弘和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从断珑居开始,如果有人诚心悔过,那杀了黎明达,比灭了断珑居更有诚意一些。”
薛兰令道:“断珑居的确没有任何价值。”
“它却也有一定的价值,”有琴弘和意有所指,“至少它的覆灭,意味着它曾经存在过。”
薛兰令道:“我也不需要谁插手。”
有琴弘和道:“以你如今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也不算是难事。”
薛兰令道:“可我永远都不会这么做。”
有琴弘和低声问了:“为什么?”
茶楼酒肆扬起高高的旗帜。
夜里来了阵风。
薛兰令望着夜色时总让人觉得他很孤独。
可他或许享受这种孤独。
人之所以清醒,就在于他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