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映在他的脸上,却还不如他的脸色苍白。
因为朱子平这一剑剑刺过去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蔚飞白!
那个与他并肩作战三十载的师兄。
死了、人已经死了!是谁杀了蔚飞白?是飞花宗、是魔教,是眼前这个老者,是飞花宗的每一个人!
朱子平想到这里,已是猩红了双眼,再没有理智地胡乱刺剑。
他痛彻心扉。
原来方才不觉得痛,是还未回想起这种痛来!
如朱子平这般痛彻心扉,几近发疯的人不在少数!
他们与飞花宗众人拼命厮杀,恨意滔天。
恨飞花宗的张狂,恨飞花宗的无情,恨飞花宗让他们蒙受屈辱!
黄沙浸血,金殿映红。
段翊霜将穆常拦在远处。
刀和剑碰在一起,刀和刀撞在一处,各式兵器相击的声音,刺耳响了许久。
穆常道:“快放我过去!”
段翊霜却摇头。
穆常问:“你既不帮忙,也不要我帮忙,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的?你是来看热闹的?”
段翊霜道:“小心中计。”
他话音甫落,混在一起厮杀的人群便骤然散开。
朱子平站在中间,握着剑,仰天大笑,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
而在朱子平的面前,站着一个未曾见过的人影。
青衣,墨发,茫然空洞的眼睛,瘦可见骨的手指。
这青衣男子不言不语,看着几近发疯的朱子平,他唇角勾起,脸上绽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