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全生一个努嘴,看了坐得纹丝不动的李荣赈一眼,心想,这找的什么理由!这也太牵强了,睡不着?路过?深更半夜有要事相商?
全生不由地叹了口气,李荣赈骤然抬起头,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我与大宦有要事相商,你且出去候着。“
说完向他使了眼色,全生先是一愣,连忙告退,对李荣赈的意思心领神回。
他肯定是让自己出去留意着点温惟。
此时正堂里只剩李荣赈与东陆二人。
东陆走到近前为李荣赈续了盅茶水,而后敛衣坐在近旁的座椅上。
“不知侯爷有何要事要说?在下洗耳恭听!”东陆不急不慢地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又放下,不动声色地看着李荣赈。
“明人不说暗话,那我就直接了当见门开山地说明我此来的目的。”
“但说无妨!”东陆也是快人快语。
“放了陶锦尧!”
东陆表情镇定,泰然自若,对李荣赈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先是一笑,接着又问道“理由呢?”
“陶锦尧一事到底有没有问题,你我心知肚明,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宦心中谋划之事,本侯心中有数。“
“侯爷既心如明镜,胸有乾坤,应当明白,陶锦尧之事我既然动手了,他就是有罪!”东陆语气温和,始终面带笑意,可话语中却句句透着坚定不让之意。
李荣赈清楚东陆表面针对陶锦尧,实际真正想要对付的是东平温莛知,温陶两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想借此机会砍掉东平在朝廷里面的爪牙,他与东平之间陈年旧恨的根源,至今仍不为人所知,却又真实对立存在着。
其实东陆早在前几日就已经上书朝廷准奏三法司会审,只是李荣赈当作视而不见,将此事一拖再拖,本想着春朝节以后再做定夺。
没想到今夜全生突然来报,说温惟只身夜闯光肇寺,他本意也不希望陶锦尧含冤获罪,站在一个掌权者公正的角度看,陶锦尧为官近三十载,为人清廉,心系百姓,又不参与朝中庞、陆两党之争,于情于理,本该得到公正的待遇跟政治仕途的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