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先生大概还是不太了解陈小姐。”

徐敬棠冲他坏笑着眨了眨眼睛,“陈小姐这个人,真不是我说她。啧啧,嘴刁得厉害。”

“喏,这种曲奇饼干她最讨厌,一闻就要吐的。”

徐敬棠笑得胜券在握,章崇茴知道他的意思,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可还是心里气的要命。他生性平和,与人为善,便不愿再同徐敬棠交谈,掉头就准备走。

谁知道徐敬棠这人想要惹人生气还真是有使不完的法子。章崇茴到了街上,又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一扭头,就是阴魂不散的徐敬棠。

“诶,章公子,东西忘拿啦。”

徐敬棠最会拿捏分寸,他言语行动都十分热络天真,像是真的来给他还饼干似的。他把饼干强塞给章崇茴,这才望着车里的章崇茴笑道,

“章公子,您不知道么?陈小姐只爱吃梦巴黎的玩意儿。”

“十年前就喜欢了。”

“这么多年了都没掰回来,您说,这口味能是说变就变的么?”

徐敬棠心满意足地看着章崇茴气涨了脸后这才放开拉着车门的手,望着远去的汽车喊道,“章先生,路上小心。”

他心情很不错,又赶上宫泽秀中扣押了坂口英夫来向他请罪。徐敬棠自然明白说是请罪,但日本人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中国人来审判。即使徐敬棠属于法租界,可到底不是法国人。万一真闹起来,徐敬棠明白日本人只会给法国人面子,而他身上的一切名头都毫无用处。

不过面子都是相互的,场面上过得去,私下里坂口英夫要是忽然暴毙,那也怎么都怪不到他头上。宫泽秀中此举也不过是想要徐敬棠记住他的好罢了,徐敬棠看的透彻,却也乐意顺着他的意思表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