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星烦躁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已下定决心,今天,她今天一定要去找徐敬棠。夜长梦多,她一定要扳倒他。
涌星的房间常年拉着窗帘,只偶尔在很早或是很晚的时候打开窗帘透透气。
正好今天睡不着觉,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她只着一件纯白吊带绸缎睡裙,呼地一下来开了窗帘。
在熹微晨光落入她眼中的同时,她抓着窗帘的手愣住了。
只见对面街道空无一人,街道上的长椅上有个人歪倒在上面。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两条长长的腿从大衣底下伸了出来。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涌星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清晨的沪市很安静,买早点的,巡逻的,拉黄包车的,都像是消失在了夜幕里。
街上只有他这样,大剌剌的,无所顾忌站在大街上。
徐敬棠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他坐在长椅上,意识一直迷糊,有时候感觉自己还在八兵卫里跟宫泽秀中觥筹交错,有时候又忽然觉得自己待在巡捕房里盘算该怎么装出一副偶遇的样子。
也不知时间在这段浑浊的区域里是变快了还是变慢了。
忽然一双半旧的玛丽珍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徐敬棠愣了一下,却不敢抬头,第一次有了当逃兵的想法。
“是你么?”
朝思暮想的声音就在他的头顶,可过了许久涌星才听到男人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