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 咳嗽了一声又问,“陈涌星,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了,然而一旁的女人眼观鼻鼻观心, 低着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妈的,就会装可怜。

他现在还正在气头上呢。

“陈涌星你这人可真够有意思的,照你的理解, 是不是真等到哪天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才算有事?”

“干嘛这样说啊。”涌星被他这话说的心里瘆瘆的。其实今天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多大的打击, 这种毫无证据和理由的留言对她来说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名声对于一个信念坚定的人来说无足挂齿。

这事要是发生在十年前, 她说不定还会大哭一场连明天出门的勇气都没有了。然而如今的陈涌星已经成熟了,或许旁人对陈玄秋的恶意中伤还可以让她出离愤怒一下,但那也是短短一瞬而已。

她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徐敬棠这股忽然而来的邪火就显得毫无理由和没有必要了。

不过涌星也明白,今天多少还是要感谢徐敬棠的。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即使徐敬棠已经站在了和她对立的一面,也不代表她就要对徐敬棠处处防备。

她们交织的过去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而现在的一切困境,都昭示着他们在这件事上必须统一战线,他们早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更何况,徐敬棠的出现以及他对自己的态度,无论做戏与否,都真真实实地帮到了涌星。

毕竟人们才不会在乎什么已故先生,也不在乎国家存亡,法租界督察长的态度才是唯一可行的风向标。

没人想要触督察长的霉头。

“知道啦,我这不是”涌星先冲他服了软,她的确需要向徐敬棠道谢。然而话到嘴边,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徐敬棠坐在一边,用余光看着女人的脸一点点地红了起来。他在心里急得不行,可偏偏陈涌星跟便秘似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他才听到她用极小的声音说,“不是担心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