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头痛地望着手边堆得半人高的文件,暗恼总得找机会整整这帮光吃不做的老东西们。
方才宋青青说社会上的人也会来,看她高兴的样子就知道章崇茴会来。
只怕徐敬棠也会收到邀请的,涌星头痛了,她可以躲他一次却不能躲他一辈子,看来又是有的磨了。
翻译科已经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坐在被文件四面夹击的书桌里埋头看着文件。科室的门半开着,有一道直直的夕阳投射了进来,正好路过她的脚尖,半截小腿,曲折爬上桌子,飘过笔杆,轻点鼻尖,最后在她乌黑的发顶上盘旋降落。
徐敬棠站在栏杆旁抽烟,只是偏个头的功夫,却感觉时间一下静止了。
烟灰一段段地从他的指间掉落,他漆黑的瞳孔里是一个浅褐色的倒影。他望着女孩被夕阳染成浅棕色的发旋几乎失神,失神地以为她还是那个坐在教室床边、嘴角紧抿的寡淡女同学。
而他只是趴在围墙墙头晒着太阳等她放学。
“督察长,密函已经翻译好了”
王光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徐敬棠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修长的食指伸到半空中指着夕阳的方向,
“她,就是你上报的那个?”
王光忱绿豆眼一瞟,就看到了正埋头苦干的陈涌星。
“是她,不过可能是误会。她最近都没什么动作,而且办公室都是她在干活,小姑娘挺老实的。”
呵,老实?徐敬棠冷笑,全世界谁都可以被说老实,只有那个女人不行。
“我看未必吧?”徐敬棠眯着眼睛看着王光忱,王光忱被他盯得感觉额头直冒汗,“看她的资料,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学的可是谍报技术?”
“嗯是的,听说是特收的”王光忱受不住似的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