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大门开了又合上,涌星才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她同陈玄秋认识也并没有很久,可是她刚才望向镜子时却又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有半世纪那么长。
涌星吃过早饭,本打算从前门离开,鬼使神差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冒着腰从黄妈正费力打扫的厨房窗台下跑过,绕到了后院的篱笆墙。
自从那日从二楼窗台看到徐敬棠之后,涌星却是一次也没有再在夜晚走进过后院了。
她害怕看到徐敬棠,理智也在告诉她,她不能再和徐敬棠有交集。
但她每天早上都会道那道篱笆上旁,将昨夜的花朵收回自己的房间。这像是某种未曾言说却又了熟于心的地下约定——不多不少,篱笆上每天都会多出一朵白棉来。
涌星一整个早上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升学而紧张着,她有些失望的望着篱笆却发现今天的篱笆上却是一朵白棉都没有。她有些失望,想要扭头就走,可是还是不甘心地踮起脚尖,一低头,发现一小盆白棉正端正地摆在地上。
小小的枝桠在瓦盆里歪歪斜斜的长着,有点丑,但也很有生命力。
涌星推开门,将花盆搬到了自己房间的窗台外檐,她望着那盆白棉笑了一下,才发现一直因为紧张而怦怦直跳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她到达礼堂的时候,礼堂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了。涌星想要挤到前面去,然而实在无能为力——陈玄秋在沪市鼎鼎有名,据说很多外地的学生就为了上他的课,坐火车也要来沪市上学。
涌星站在一群学生中,身上的簇新洋装火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暗暗感激起黄妈来。
管他好不好看呢,显眼就行。
果然她刚找到个差不多的位置,就听到礼堂里的喇叭响起两声试探性地咳嗽声。
那是陈玄秋的声音。陈玄秋的声音一出大礼堂就自发的响起了一阵热烈的鼓掌,涌星自然也是在人群里拼命拍手。